前语:前任3的电影在热映,当然,我也没去看。其中插曲《体面》也借此火了一把。这首歌出了有好些时间了,也听过几次,却一直没有太过深刻的感受,倒是觉得平平庸庸。
直到前天,偶然在一个晚上,时至凌晨吧,也不知是发什么神经,醒了过来,感觉自己最近似乎精神世界过于贫瘠了点,从而打开了手机,打算听歌入睡,偶然点开了这首歌的MV。短短的几分钟,边听边看,脑子里还一边将自己带入到《最强玩家》里小白的视角,联系起本人一些零碎的大学片段,想着,当小白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坐在别的男人的轿车里的时候,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撕心裂肺。
再想,总该把小白的感受传递给大家才好,毕竟我想创造一个“有血有肉”的人,而不是一个仅仅看了就过的所谓小说主角,也算是对“别在挽留了”这一话的补充,因为我相信有人搞不懂为何东方白在面对“她”时会那么容易落泪。
于是,就有了这个番外,甭管你是不是单身,反正要虐一下你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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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我的同系同学,初识在军训那天。
军训的内容从上初中那天已初有涉猎,大学多了几个项目而已。教官接手我们班的时候,让我们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站军姿,半个小时。
有趣的是,教官采用男女互相监督的方式将我们分成了两边,男女搭配,面对而立。
我的对面便是她。
与一个女孩对视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,但遇上她,我承认自己总想将目光游离到别的地方去,因为她长得挺漂亮的,对于漂亮的女孩,我不习惯对视。故而,刻意地将目光凝聚在了她的军帽上。
然而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,总是很容易便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。我忍不住朝着她的目光望去,发现她在直勾勾地看着我。
看着她严肃的面容,我尝试着保持平静。烈日当空,额间有汗液往下滑落,流到了眼角。
她一动不动,仍在看着我,而我额间的汗液也越流越多,从一条变成了三条,我心里清楚,这里面多半有她的因素在。
过了大概有十五分钟,我终于忍不住了,趁着教官转过身没往这边看来之时,迅速地用手抹了抹脸上已经成片的汗液,然后回归一副什么都没干的立正姿势。
对面的她在那一刹那,眼睛略微弯了一下。尽管她的嘴角没动,但我知道,她想笑,只不过憋住了而已。我继续保持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严肃表情,目视前方。
“报告教官,我对面的男同学刚才未打报告,随意动身。”
这句话顿时使得教官豁然转身,朝着发声源头看来。
我能够感受到来自教官的凶狠目光,但我更愤怒的是对面的女孩居然会举报我。
“是你随意动作?”教官来到我面前,神色淡漠地说道。
大家都知道规矩,尽管有热闹可瞧,但仍没有一人随意拧转脑袋或是动一下身子,都是用的余光来瞧。
“报告教官,”我本想狡辩一下,但觉得那非男子汉所为,最终还是承认了自己的“罪行”,“是的,但是是一个很小的动作。”后面的话是用来争取减轻惩罚的。
“报告教官,他在说谎,他的动作很大。”她适时地插话道。
教官没打算在这上面计较,而是对我一声厉喝:“俯卧撑准备!”
我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就迈出一脚,躬身卧地,双手支撑,保持俯卧撑动作。
“一百个,给我做!”教官的语气毋庸置疑。
这苦头吃得我是颇有怨言,偶然有机会瞧上对面一眼,她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严肃面容。
“看什么看,给我加快速度,自己喊起来。”
带着满腔的怒气,我大声喊道:“1!2!3!......”
好不容易完成一百个俯卧撑,我感觉自己腰都挺不直了,教官还一脸不满地说道:“给我站直了!”
见我不说话,教官喊道:“给我回答!”
“是!”我挺直了腰,站好军姿。周围传来细微的嗤笑声。
这次再看她,我算是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“最毒妇人心。”
“你给我等着,”我瞪着她,给她做了一个口型。
她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表情,保持着自己的军姿,丝毫不动摇。
出乎意料,前后半个小时,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她居然一直保持站立的姿势不曾做过小动作。
“好,休息五分钟。”教官的话让我们如蒙大赦。
她要离去,我猜大概是想上厕所,趁着这个机会,我走上一步,“不知怎么称呼?”
她没有丝毫要理会我的意思,自顾自地离去。目送着她的背影,我也没打算继续纠缠下去,而是与身边的同学交谈了起来。
短短的五分钟很快过去。再集结时,我发现她居然没在我的对面,这让我心里有点小窃喜,真是天理循环,报应不爽。
果然,最终她迟到了有大概两分钟。
然而教官只是与她小声说了几句,便让她回归队伍。
我心里颇不是滋味,“报告教官!”我嚷着。
“什么事?”一脸铁面无私地教官再次走到了我的面前,“她迟到了,为什么不惩罚她。”伸出手指指着对面的女孩,我理直气壮地质疑道。
“我自然有我的理由,”教官似乎想到了什么,看着我,隐隐带笑,“怎么,想报复人家刚才举报你?”
我十分正义凛然地说道:“报告教官,不是,我只是就事论事。”
“哼,就事论事,我这么处理自然有我的理由,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就成了。”
我只能用沉默来作为无声的抗议。
“下一项,我们练习三个方向的转身动作,分别是向左转、向右转、和向后转。”军训的内容也就这些花样了。
半个月的军训,便是在教官的嬉笑怒骂中度过。期间,我竟再没抓到过她的任何小辫子。
回归正常大学生生活时,本是半生不熟的一个院系之间,都彼此熟络了起来。
她与我不是一个班,但丝毫不影响我对她的“报复”。当然,这是我对外的说法,其实我心里想着的是如何追上她。不单单因为她长得好看,更因为她的气质太对我胃口。人生寥寥几十年,能遇上一个对眼的不容易,我不能错失佳人。
当你心里有一个人时,总会想着与她不期而遇在任何场地,任何时间。
追她的人很多。我其实并不占什么优势,要说我很自信,那倒没有,不过是想着尽力去追求她,无论结果是好是坏,都算是没有轻易放弃一个看对眼的人罢了。
为此,放下了一些所谓的男人的尊严什么的,说不上死皮赖脸,但的确做出了以前不屑于去做的事情。
我想,每个人在追求爱情的时候,都是卑微的,一个没有放下自己高傲的人,想要收获一份想要的感情过于不切实际。
短短的一周,她最终答应做我女朋友。这一周我做的事情很多,吃饭缠着她,晚上打电话骚扰她,自习时坐在她身边叽叽喳喳,写情书给她,陪她早起锻炼,陪她一起看书,时不时在她眼前晃荡。没有太含蓄,但也没有太过直接,当众表白,送花送贵重礼物什么的也没有,我只是做着一个正常男人追求一个女人时所做的一切。
因为她没有男朋友,更因为她对我的行为没有表示出明确的拒绝,所以我没有放弃下去。我知道,她其实对我是有感觉的,毕竟我是她入大学以来的第一个“仇人”,我觉得这是我相较于他人而言最大的优势,第一眼的人总该会自然亲近一些。
她叫苏小柔。我曾对她说,她上辈子一定是祸国殃民的苏妲己,而我不是纣王,我是那个本要娶她,却被纣王夺去妻子的翩翩佳公子。
她笑我就会说俏皮话,我说不俏皮点,万一哪天你被人抢去了怎么办?是不是很肉麻?呵呵,我却不觉得。
名花有主的她,追求者也随之减少了,不过我还是有点担心,不是我不够帅,也不是我拴不住她的心什么的,而是我感觉不到她的俗气。与她在一起时,自然是开心的,但是总感觉若即若离,她也并没有在敷衍我。
我能够认清什么叫爱,在我的理解里,当你想与一个人一起进入“坟墓”的时候,那大概便是爱了。这是我对她的渴望,我想跟她结婚,我想让她怀上我的小孩,或许这一切都不是很容易,可能会面对来自家里的某些“困难”,可是每当轻轻拥着她,而她在我怀里看书的时候,我便觉得幸福触手可及,并且已经躺在了里面。
对她,我没有腻过。当然,也有不得不抽出时间去训练的时候,可是她能够理解。
我说我是职业选手,她信,我说我要拿冠军,她信,我说我要赚很多很多钱养她,她信。真的,我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。
甚至有时候,我还会浮想联翩,谈以后的生活如何如何,谈有了小孩之后要怎么去教育他,谈以后要买什么样的房子,什么样的车子......
其实我也并不矫情,尽管我心里面有很多的打算,但我还是习惯在她面前扮演一个“男人”的角色。不想让她看出来,原来我有如此“感性”的一面,因为这对于一个男子汉来说是一种“耻辱”。
我还记得写给她的情诗,还记得曾对她吟诵过。
做不到苦苦哀求她留下来陪我,因为我知道那一天不会到来,她是我的女人,以后也将会是,虽然我没跟她睡过。
我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,尽管初中时有过暧昧,高中时遇到过表白的,但是她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。别人说初恋总是美好而又短暂的,可是这句话在我这里不会有效,因为我与她是一辈子的事。
所以说,然后呢?
然后,半年后,我遇见她坐在别人的车子上,巧笑嫣然。
“可能是她哥哥吧,”我这么想。
“喂,你在寝室吗?”晚上七点多,我打电话给她。
“不在,家里人来了,我在外面陪他们吃饭。”传来她悦耳的声音,这使得我安心了不少,果然啊,果然还是我想太多了,你妹的,就是疑心疑鬼。
“啥时候带我去见你家人啊,”我调戏道。
“别闹,”她娇嗔着说道。
挂掉电话以后,因为心里放下一桩大心事,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庆祝一下,从而拉着全寝室的人打算出去好好搓一顿。
我应该庆幸,庆幸早日撞破了一切。
当我喝得半醉半醒间与自己的三个室友经过那家著名的“风月”酒店之时,刘立恒还打趣我说:“小白,跟你老婆来过这好几次了吧。”
我很无奈,“我说我还没跟小柔那个过,不知道你们信不信。”
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,“信!信!信!信了你的邪。”
我哈哈大笑,然后板着脸说:“不信拉倒。”
看到一辆有点眼熟的黑色轿车从那“风月”酒店的停车场驰骋而出时,我看到了她,她却没注意到我。
我的酒醒了,完全醒了,再无半点想要就这么醉过去的念想。
那晚便是梦破灭的开始,也是终结。
再看到她时,她的笑容依然明媚。
“你喝酒了?”走近了,她大概是嗅到了我身上的酒气,尽管皱起了眉头,但并没什么责怪的神色。
我拍开了她想要搀扶过来的手,心若死灰,“咱们分手吧。”
她因为我这句话而出现了很长时间的愣然。
“你在说什么?”
“我说分手,分手你没听懂是不是,我TM说的是分手!”从一开始的平平淡淡,到后来的歇斯底里,伴随着怒吼,我的眼里浮现泪水,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我紧咬着牙齿,宛如一个疯子般笑了起来,“呵呵,家人,”看着她,“是你表哥啊,还是堂哥啊?”
她的脸色终于化为了一片苍白。
我抹去了眼中的泪水,可是没有办法,它根本止不住,我想保持住一个男人的样子,可保持不住,我太不争气了。
“我不明白,真的不明白,”反复呢喃着心中的疑惑,我不曾想要一个答案。
“苏小柔,哈哈,苏小柔,”我止住了笑声,心里不可遏止地产生一种委屈,说不清道不明,但却也知道,“天真”这个词用在如今的自己身上是那么的合适。
转过身,我边走边在心里告诉自己,“不要哭了啊,”“不要哭了啊!”“不要哭了啊!!!”
“小白!”带着哭音的轻唤在背后响起。
我不曾停留脚步,泪腺终究是崩溃起来。
以前,有人说,每个人的初恋都是最纯真的,以前不懂,但是现在我懂了。每一对没有最终走在一起的初恋,其实都是一场磨练,磨去你的天真无邪,磨去你的单纯幼稚,磨去你的太过感性,磨去你的自以为是,磨去你的柔弱,磨去你的......
后来我过得还不错。本要给她的惊喜也继续隐藏了下去,就让那个曾经的东方白彻底地死去,不被人所知。人们只要知道有个东方小白就好了,至于样子。
睁开眼之时,寒冬里的一抹眼光有点刺眼,轻吐一口气,该是起床洗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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